无朕

我是一本未被翻阅,且荒诞不经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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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 x 公子景《枯叶蝶》07

• 私设。


外头刮起了风雨,公子景回到家之时已然是夜幕低垂。

将沈巍送回住所,他在龙城大学四处晃悠。

以前他特别向往让沈巍留驻许久的落脚之处,等他真的来到之后,却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待他回过神来,他发现他又回到了沈巍宿舍的跟前。

风已起,轻抚脸庞;情已起,不经撩拨。

公子景仰着头,猜测着哪一个窗后会有沈巍的身影。而那个似静似动的身影,又会在做些什么呢。

他甚至幻想着,如果此刻他现在往楼上大喊沈巍,那么沈巍会否从那个窗前露出脑袋,微愕之后低头对他展露微笑。

千年前,他追逐着沈巍的脚步。他知道沈巍喜欢自己的师父,他知道沈巍心中的份量均属于昆仑,可他还是止不住自己的步伐。他卑鄙的利用这一点,借用昆仑的名义让沈巍接近自己。

他还记得,自己每次搬出昆仑,沈巍就会看向自己。那时候,他的眼里有自己的倒影。公子景知道,眼里自身的倒影,是那人透过自己看向昆仑。可也只有那个时候,他才会直视他。公子景不禁落寞。

沈巍可能不记得了。他从不常唤他“小景”,每次都是自己连带哄骗的,沈巍才气急败坏的、不满的喊了声。没想千年后,遗忘了的他,一口一声小景。

他可能也忘了。

他从不曾,这般频繁对他笑。

公子景因为他对昆仑的笑而爱上他。多可悲呀,本该是他让他人动心的事物,他却夺了过来,自作主张的心动。可沈巍对给予他的笑是这般的吝啬。

他拿不定主意,究竟是要沈巍记起他呢,还是随他忘记,自私的再次尝试让沈巍爱上自己?想及此,公子景苦笑。向来选择权就不在他这里。

夜尊说了,沈巍还心心念念着昆仑。他一直在等待昆仑的转世。他记得有个人为他取名,他紧攥一张随手弃之的糖纸。

可他不记得有个人为他受天罚,有个人为他打开了幽冥走廊,为他不惜冠上仙界叛徒的罪名,让他黑袍使成了三界六道之首。可那个被他忘记的人,依然求他不得。

那头沈巍心脏骤然一紧,他手持教案,一手捏着胸口。手上的纸被他捏得要紧,生了皱折。

“沈巍你看,是蝴蝶呀。”

少年双手挣开,蝴蝶翩翩起舞。那蝴蝶谈不上好看,模糊的影间,沈巍看不清颜色它已是舞至他处。

沈巍头昏脑胀,心也没来由的疼了一下。他突然感觉有人掐着他脖间,令他好生窒息。

“你可别欺负蝴蝶了...”

仿佛与脑海画面的声音重叠,沈巍不自觉的吐露出这么一句话。少年的身影在眼前恍然而过,他听罢卧倒在花田中,传来几声碎笑。

脑中画面刹那间就像被撕下来的画布,揉搓在一起,连同那看不清却深知姣好的笑意容颜。再者,一把火熊熊燃起。

“不!!!”沈巍蓦地睁开眼睛,额头冒着密汗。胸闷心疼,疼得他像快吐出血一般,张开了嘴一阵干呕,始终什么也没有。

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拔腿冲向窗前。他推开了窗子,往下打探。可是他什么也没看见,没有自己下意识感觉会有的视线。心渐渐不发疼了,可也空空的少了什么。

好似他潜意识中就觉得,该有这么一个人在底下等着他才是。

摇了摇头,沈巍觉得自己这些举止甚是可笑。他没有关窗,而是转身离去。风吹落了花瓣,落及他窗框。没被人发现,没被人捡起,几番摇摇欲坠,始终是落了地。

公子景早就走了。他淋湿了一身,缓缓走向空无一人的家。走廊昏暗,多有障碍物,适于拖延追杀者,适于他及时逃跑。

褪去所有情感,如今公子景的眼里除了平静,就只有疲惫。他不知道自己拖得了多久,也不知道如果让沈巍爱上自己之后,又能如何?

他终是要回去受一辈子的天罚的。公子景轻笑,要他生囚一生,还不如当初在天柱之时,就如他愿,将他鞭鞭入骨,堕入轮回。

轻轻扣上了门,公子景靠着门后斜躺。他没有开灯。

夜尊说得不错,疯了吗。他疯了吗。百般暗算,逃出来不躲不藏,又是一头栽到沈巍那。他猜想,如果仙界的人发现他逃了,应该也不需找,只要直接与沈巍会面便可吧。

那沈巍呢?沈巍他,会毫不犹豫将自己交出去的吧。也不是毫不犹豫,大致应是出自肺腑的吧。

都怪自己,忍了这么久,却连一天也无法再忍。今天他竟然就这么跑去找了沈巍。明明应该更隐忍,明明应该更低调的。

公子景垂下头,一头长发随之显现,遮去了面容。他缓缓走向浴室,打开了热水。

——昨日夜尊已细心教于他所有人间现代之物。

浴室热气笼罩,镜面也染上一大片水雾。公子景鼻梁间仿佛还能嗅到今日与沈巍并肩之时,他身上好闻的香气。

略些变态的抱抱自己褪去的一身衣物,放在鼻尖大口的吸着。沈巍身上有自带的安宁心神的檀香。

——这个他当年就知道了。

现今,沈巍身上还带了些香橙的甜甜香丝。

——估计是沐浴露的味道吧。

抱着沾染了沈巍味道的衣服,公子景闭着双眸,想像着沈巍拥抱着自己的模样。许是美好的幻想过于脸红心跳,许是密不透风的浴室因热水的升温——

公子景的脸颊染上阵阵潮红。

他又想起了昨天沈巍与自己相握的手。那执笔的手长满了厚茧,温厚冰凉。他眉眼弯似月,直勾勾的看着他,干净纯粹得只有他,在他眼里。他喊了声小景,思考片刻又喊了声小景。

他今日摆脱女学生,追逐跟后,上前一步依是小景。

公子景浑身一抖,闷哼了声。他睁眼,随手将衣服丢开,将身子没入了热水的莲蓬头下。

再次走出浴室,公子景用毛巾小心的擦干长发。没有灯亮的空间,借着外头路上昏黄低迷的路灯,他盯著书桌上的东西。

文房四宝整齐的摆放着,由大至小的毛笔一排静挂着。桌上一张卷起的画纸旁,置有自己的醉墨豪。公子景走过去,将其摊开。

一头用墨砚压着,另一头则没有作用的放着那半叶型的发饰。谁会想到这竟是不曾对自己相好的沈巍,赠于自己的。

他珍之若宝。

画纸上,山墨下有几笔交叠而成,水墨渲染的人影。公子景小心翼翼的将沈巍藏于画中,没有描出轮廓,只怕有心人看见会对沈巍不利。

他连自己的念想也小心的捧他于手心呀...

叹气,公子景走至自己的阳台。这虽称之为阳台吧,但也谈不上能赏风月影之处。这里狭小,连椅子也放不下。

他倚着栏,从怀中摸出一把笛子,久久凝视。方才在浴室更衣时他就低头瞥见了胸口上的纹身。

那是一只夜蓝色的蝴蝶,尚未成形,目前只有淡不成色的痕迹。公子景却知道,它已经开始有了轮廓,色泽也会逐渐变深。待那日到来,高塔里作为画中之物的替代品,就该消失了。

而且它会随着自己胸口蝴蝶的颜色加深,而变得透明飘渺。不等消失,应该就会被戳破发现了。毕竟那些枯叶蝶也没有这么好忽悠。

可他也不知用时多长,而他自己又还有多少时间。

公子景眼神闪过一丝发狠,他指尖拂过笛子末端的流苏,轻轻将笛子置于唇间。

笛声低吟浅唱,悠悠漫长,与落雨声交加。月色冷凉,映在灰墨色的笛身,竟也悲凉相衬。谁又懂,笛声里的停顿悠扬和忧伤。

恍惚间,公子景好似看见楼下站着沈巍,他换下了一身疏离高冷的西装,穿了一身白色高领毛衣。他撑着一把黑伞,雨点淅淅沥沥直击伞面,水珠坠落坑巴的地面,碎成摊水,溅湿他皮鞋表面。

公子景不可置信的眨了两下眼睛,手中僵着吹笛的姿势未曾动摇。

楼面下,空无一人。

那个位置,地面上没有形成干透的一圈,铺天盖地的雨水浸湿路面。

公子景又眨了次眼,这次苦涩的酸楚感染上眼眉、心尖。

不该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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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自己觉得生气,真不知道沈巍该记起来还是记不起来,小景才会幸福一点😔

对了,小景在浴室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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