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朕

【巍面 24h·23:30】沈巍 x 我

北方有佳人，家有红颜守候。

 

我爱的你，春节将至，可否回家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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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和赵云澜的故事早已落幕，故事的篇章重新在沈巍和鬼面之间拉开了序幕。

 

无人能解释为何鬼面能幸存。或是因为鬼王无生无亡，或是因为沈巍做了什么手脚。但如今事实是大封已破。

 

“弟弟，我带你回家。”

 

家？你在吗。

 

“在。我在，你在。我们回家。”

 

沈巍这么说。

 

鬼面轻笑，好，那他就这么相信。

 

面对日新月异的科技，鬼面不像他的哥哥，他掌握得很快。何况他还有小九一一教他，因此很快鬼面就学会了用电脑。

 

沈巍对此并没有作声，他唯一莫名坚持的是另一件事。

 

“沈面...”

 

鬼面对他抛去了一眼怒瞪。

 

“...面面。”沈巍轻叹。

 

他不想喊鬼面，这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弟弟既生疏又遥远，好像他们还是隔着两个世界的存在。他应该喊弟弟，可有些东西终究是回不去的。

 

谈过去情谊，何其荒唐可笑。

 

可他，也不乐意冠他姓。

 

“怎么了哥哥？”鬼面漫不经心的手托下巴，晃着翘起的小腿，视线直盯着电脑。

 

“你想不想去特调处...”沈巍抿嘴，深呼吸还是说了出来，可说了一半他又住了嘴。

 

鬼面终于舍得分他一点的视线。他旋转过椅子，眯着眼睛好笑的看着沈巍。

 

“说啊，继续说。怎么不说了？”

 

沈巍抠了两下衣角，蹙了蹙眉头。他不喜欢鬼面这种故作纯良却满脸写着算计的笑容。

 

“你想我去？”鬼面见他这幅模样，还是先妥协了。

 

他的坚持总是不堪一击，在沈巍面前溃败不成军。

 

沈巍不说话。他想他去，不过因为有人能在他不在的时候照顾他，或者更恰当的说是盯着他。他又不想他去，他自己都觉得叫鬼面被曾经仇视的敌人看管的自己是多么混蛋。

 

他的一寸慌乱，都看在鬼面眼里。

 

鬼面眨了眨他一双桃花眼，慵懒的姿态瞟了眼逐渐暗下的电脑屏幕，轻车熟路的流​​露出半分可怜兮兮的情感，盯着他的兄长。

 

他要赌。

 

掂量两下自己在哥哥心里的份量，他要赌。

 

“哥哥，我不要去。”

 

沈巍回神一顿，他还以为鬼面不会愿意再叫他哥哥了。他却不知，鬼面只是叫不出口陌人为他取的沈巍罢了。

 

在鬼面心里，哥哥只有一个，嵬只有一个。沈巍这个人，有。但不是他的。

 

“我会乖的，哥哥。”鬼面声音软上几分。

 

被人剪去翅膀，踽踽独行的日子，他学会了唯唯诺诺，也学会了深入骨髓的示弱。

 

“你...”沈巍有些不可言喻的看了看他。半晌，他还是点头同意了。其实弟弟的乖是以前的乖巧，或是另有所图的乖张又如何。双生鬼王，只需要一个强大。

 

这一次，他不会再把他弄丢了。这一次，他要用他所有的强大护着他。

 

因为，这是他欠鬼面的。

 

沈巍出门了，鬼面反复确认之后，才脸色难堪的将画面切换。

 

小九教他玩了一些社交软体，敌不过他自身的聪颖，顺藤摸瓜的他摸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它叫老福特。

 

海星人颂扬英勇的特调处处长、悲天悯人的黑袍使大人。两位英雄并肩出生入死的兄弟情，一遍遍热播。

 

他们的故事被搬上了舞台，他如实的成了为哥哥疯魔的坏角色，可无论是现实中还是故事里，他的感情却都是个不被看见的秘密。

 

他瞒着世界、骗过自己，把自己那些卑微不堪的心愿都藏到了无恶不作的皮子底下。因此他在一片无头绪，茫茫粮食里，他无意识的打上了“巍面”的tag。

 

一篇篇文章疯狂涌出，一张张图也尽收眼底。鬼面震惊的瞪大了瞳孔，随机滑动。

 

“这什么？我才不撒娇呢！”

 

“傲娇？傲娇是什么！”“我才没有！”

 

“这这这这这、谁要勾沈巍的腰！！！！”

 

就在他不知所云的误点链接下，鬼面终于气得全身发抖，并捂着双眼。

 

“不知羞耻！”

 

即便他没有哥哥这般老古董，但也不表示他是没羞没臊的人。更何况，他以为全世界只有自己知道他对哥哥的感情。却没想，这一拨拨的人，都比沈巍看得清。

 

他不懂。因为呐，一直心疼看着你的人，怎会看不懂你眼里流动的情感。

 

透过指缝，鬼面红着脸把文看完。

 

哎，真香现场。

 

浏览过其他的文，他却不由得平静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这些人把他剖析得太好，甚至他都没有这么清楚过自己。

 

他以为自己会感动，他以为自己会为被人看懂而悲从中来，原来没有。他平静的看着，更专注看沈巍的心理活动。

 

他们笔下的沈巍，一个比一个还要爱他。

 

那真正的沈巍呢？

 

鬼面回头盯着沈巍紧闭的房门发呆。双生感应从未失灵，可他却不想去探测沈巍的内心。关于那部剧，沈巍由始至终只给了他一句“胡说八道。”，一句算不上解释的解释。

 

哪是啊哥哥？是真的啊。

 

回头他看见那些一篇篇的巍面文，突然失笑。他轻轻勾勒起魅惑的笑容，手指轻敲了几下桌面。

 

这些人写的是他，又不是他。真正沈巍和鬼面的故事，没有人写得过他。

 

捏紧胸怀里硌人的三角糖，鬼面摸索着打开了发文章的页面，他轻轻敲下文字。

 

-

 

“哥哥，你确定，你要把我带去海星吗？我其实已经不介意再待在天柱了。”只是这一次，你要多来看看我。

 

我垂着头，眼眸闪烁。

 

“面面，你不愿意跟哥哥走吗？”沈巍抖着声音，尽可能的放柔。

 

“不是的。我什么都不会，我只会给你添麻烦的。”放过我吧沈巍。

 

“你...”沈巍一时语塞。

 

“你文字写得挺好的。”这二楞子按着良心笨拙的安慰道。

 

我怔然。

 

或许是他看起来太傻了，我才鬼使神差的答应跟了他回家。

 

或许是我还是舍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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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没有随其他人，把自己的名字打上，与沈巍姓名并排。他如此随心所欲，就直接使用第一人称。争议不是没有的，可鬼面也从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怎么看。

 

他将自己和沈巍的那些小事，加上自己脑海里理想化的走向，永远的写着一发完的故事，也慢慢积攒了一些粉丝。他们会痛哭，他们会心疼，他们会在每一口平淡糖中吃到了刀，可他们不会知道，鬼面多少次写得泛红了眼眶，多少次捂着心​​口静看月光。

 

缓缓睁开眼睛，鬼面没有急着别过头去。枕在头底下硬得发慌，使他睡都睡不好的是沈巍的手臂。他平躺着，盯着天花板，刚来到海星的那些日子，既像做梦又像回想，一遍遍的在他脑海里滤过。

 

他动作轻盈的侧头，撤去眼镜的沈巍，一双长睫毛轻轻颤抖。微张的唇瓣轻轻吐气，微不可察的打着小呼噜。

 

鬼面干脆侧过整个身子，仔细端详那人的睡颜。沈巍发现他怕黑，所以挪到了他房间陪他睡，还伸出了一只手臂让他枕着。鬼面没有告诉过他这样他脖子该死的酸痛，也没有告诉过他，他不怕黑，他怕的是黑暗中再也找不到他。

 

对鬼面而言，这已是沈巍能给他的最大让步。

 

他瞥了眼头边的手臂，五指慵懒的半弯着。鬼面偷看他一眼，悄悄的把自己的手扣进沈巍的指缝间，见那人毫无反应，他脸缓缓凑近蹭了两下，满足的发出一声谓叹，再次沉沉睡去。

 

半小时后沈巍睁开了眼睛，明朗得毫无迷蒙的水汽。他就着鬼面已经因为熟睡而变得虚握着的手，紧紧的拷牢他的指尖。

 

他的唇在鬼面眉心上轻轻碰了下，浅尝辄止的。

 

以后沧海桑田、物换星移，他再也不是一人经历了，真好。

 

他就算什么都不知道，只把他当哥哥，一直陪在他身边也足矣。

 

恋恋不舍的多握两下，沈巍压着心底的欲望将其放开，尽他所能的做到不留痕迹，再次入睡。

 

清晨朝露，鬼面先醒了过来。他伸了个懒腰，瞄了眼睡姿端正的沈巍，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他踹醒。

 

“别睡了！！”一看他就来气。

 

堂堂黑袍使，沈巍惊醒过来，睡眼惺忪又茫然的左顾右盼，最后发现无事发生而又懵懵的看着始作俑者鬼面。

 

鬼面无法抑制嘴角的疯狂偷笑，却又硬要憋着笑说话，使得声音半漏着气一般飘渺。

 

“我饿了啊！！！！哥哥你变了！！你饿着我了！！我要回地星！！”

 

沈巍半清醒着，哀怨地盯着鬼面。他这个弟弟睡姿可不好了，他每小时都睁眼一次，好不容易睡熟了又被喊起来。许是仍未清醒，他黑袍使的架子还未端起来，沈巍竟嘟嘟囔囔的低语。

 

“说什么呢你！”鬼面挑眉凑近一听。

 

谁知道沈巍竟将鬼面扯向他，不等鬼面抗议就身子往前一倾，把小脑袋靠在他肩上，十足像个怨妇的对他抱怨。

 

“怎么老拿回地星威胁哥哥？你藏了小情人不成？”

 

鬼面无言的翻着白眼，伸出食指戳开那颗可能有毛病的脑袋。

 

沈巍被他戳得往旁边晃了晃，没两下又靠了回去。鬼面再戳，那人就毫无反应了。

 

他低头去看，只见沈巍又睡着了。

 

果然还没睡醒，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沈巍温热的气息吞吐，搔得他颈窝痒。鬼面没有放下他，而是驼着背直视着前方恍神。鬼族没有体温，然而鬼面还是感受到了脸蛋红扑扑的发烫。

 

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哥哥啊。就像小鸡破壳的一眼万年，魂火定型，他就认定他了。网上那些“太太”总是疼惜的让沈巍追求他，而他爱上别人，再也不要沈巍。

 

他能吗？

 

鬼面苦涩笑了。夜尊可以、沈面沈夜可以、鬼面可以。但他，做不到。若是他能，就不会苦苦追求，就不会哪怕用恨去支撑他对他的爱，他也义无反顾了。

 

“你有什么好？”鬼面喃喃自语。 “如果万年前的第一眼不是你，谁要你啊。”

 

“谁稀罕你啊。”

 

询问未果，鬼面又笑了下，像是嘲笑自己无聊的问题，明明自己就不敢问。

 

这些日子，沈巍待他很好，几乎就要把他宠上天了。沈巍甚至对他无条件的投降，让他越发肆无忌惮的，动不动就说他要回地星。

 

其实每一次的发问都是他向沈巍发出的邀请。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反悔。你真的不吗？”

 

以前他要用恨去活着。而如今他经已活着，便不必再恨了。

 

鬼面别过头，小动作的抬起左手将笔记本电脑吸了过来，盘腿搁在腿上。他努力的不惊动靠在他右肩睡觉的沈巍。

 

沈巍搞不懂这小盒子对他的吸引力，但还是在发现鬼面喜欢对着电脑的时候给他买了一部笔记本电脑，让他可以从客厅用到卧房、从坐在椅子上变成趴在床上使用。

 

当然，电脑是小九选的，价是小九杀的，沈巍只负责在店员傻眼的情况下掏出大笔现金——这个笨蛋哥哥不会用银行卡也不会用信用卡。

 

电脑屏幕插///入///点闪烁，停留在鬼面昨日速打的一篇文末。

 

沈巍这个死脑筋很热衷于给他塞各种糖果。

 

当初在地星沈巍对他伸手。他说，这个家有他，也有他鬼面。他应允了。

 

回到沈巍的家，鬼面深感不真，几度恍惚。沈巍就像误会了孩子又拉不下脸道歉的大人，僵直了背脊，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

 

鬼面坐在床边，忽然仰视沈巍，笑得灿若星河。

 

“哥哥，糖是不是很甜的？”

 

所以你才会忘了我在苦海。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当作情有可原吧。

 

鬼面不是原谅了，只是算了。他累了。

 

沈巍着急又慌张的，从怀里摸出了一颗三角糖。

 

“面面...哥、哥哥，只有一个了...以后哥哥再给你买，好吗？”

 

“你...你...”你不要走。

 

鬼面浅笑。他捏着糖果，攥紧在手心。

 

“好。”

 

好，以后你都要给我买。

 

好，我不走。

 

沈巍却误以为鬼面对此事耿耿于怀，提醒着他是他亏欠鬼面的。每一天起床一颗糖，已经成了沈巍的习惯。

 

而每一天起床一眼沈巍，也偷偷的成了鬼面的习惯。

 

他艰难的用左手一个字一个字的敲着键盘，给自己的这则故事写下结尾。

 

“曾经听说，不要因为别人给了你一颗糖你就高兴得像个傻瓜，因为你不知道他其实有上万的糖却只给了你一颗。而有些人是身上没糖，却为你寻遍天下给你要了一颗糖。”

 

“但，别说他将唯一的糖给了我。”

 

“就算他有一百万颗的糖，却只舍得给我一颗。”

 

“我也会跟他走。”

 

“因为他是我爱的人，沈巍。”

 

“只可惜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

 

鬼面轻颤眼睫，嘴角若隐若现的微笑。其实他已经够幸福的了。至少沈巍还愿意给他一颗糖，不论他背后有多少。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沈巍调整了躺着的姿势，成了斜靠在他的肩膀。他早就醒了，不过闭目养神，在酝酿清醒罢了。

 

鬼面打字打得入神，沈巍就故作不经意的，睁着单眼偷看鬼面总是对着电脑在干嘛。这是一个他从未看过的页面，再不熟悉电脑他也知道鬼面从未给他看过真正他在忙碌的东西。

 

当他看到自己的名字时就不怎么淡定了，鬼面打下了最后一句，指尖停留了片刻，迟迟未再下手。

 

“怎么不继续写了？”沈巍的低音响起，吓得鬼面浑身一抖，反射性动作的就想熟练切换页面。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沈巍硬是施加了重量靠着鬼面肩膀不放，一手还握紧了鬼面的手臂。

 

“哥...哥哥...”鬼面的眼神好似恐惧又惊慌。哥哥冰冷无情的眼神像是从过往刺入骨髓，随至今日。

 

他应该冷漠以待吗？他应该跪地求饶吗？

 

他、他应该怎么做才是。

 

沈巍轻叹，将鬼面拉进了怀里。他从身后圈着鬼面，双手轻轻覆盖在鬼面的腹部上。

 

“我不生气。你写吧。”

 

“我...”沈巍顿了顿，抿着嘴。 “我想知道你的真心话。”

 

即便沈巍这么说，却也丝毫没有减缓鬼面的害怕。他身子已然习得无助，却又本能的听话。

 

笔记本电脑光滑的屏幕，一排的黑字底下，反射了沈巍抱着自己，靠在自己颈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的画面。

 

鬼面咬了咬下唇，十指重新活跃起来。

 

“如果我是鬼面，我再也不喜欢他。”

 

飞快的点下发布，鬼面挣动几下，试图逃跑。但沈巍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紧紧的抱住了鬼面，闭着眼眸贪婪的吸取鬼面身上天然的冷香。他将鬼面身子一带，紧贴着沈巍的胸膛。

 

平坦宽敞的胸襟，平稳而细微的起伏着。鬼面捉摸不透沈巍要干嘛，只是他也不愿意打破身后这个规律平稳的起伏，这么的靠近。

 

沈巍睁眼，轻轻抓过鬼面的手，于手背向他指缝按下。鬼面正想倒抽一口气，沈巍却俯身在他耳鬓轻唤了声。

 

“面面。”

 

“不可惜。”

 

一开始没有明白过来的鬼面，只是眼睁睁的反复盯着与自己十指相扣的，那双长满厚茧、执笔执刀的双手。

 

“不可惜。”沈巍重复了一次。

 

鬼面才想起自己刚才打的什么。他说可惜他爱的人，不是他的爱人。沈巍却说...

 

“哥哥你！”急于确认的鬼面想转身，可沈巍已经在他回头的那瞬间吻住了那张心心念念的嘴。

 

如果我是鬼面，我再也不喜欢他。

 

沈巍贴着鬼面的唇，一张一翕都扫过他的唇瓣。

 

“如果我是沈巍，这一次我先喜欢你。”

 

很久很久以后，鬼面在网上留下了一段话。

 

“我磕到自己的cp成真啦。”

 

“从此不再是沈巍x鬼面，而是沈巍x我，并且只有我一人能写这个tag。”

 

“谢谢你们爱我们鸭。”

 

永远在糖下发刀的鬼面，终于也走上了甜文选手的不归路。

 

沈巍只说过一次喜欢他，却万般受用，鬼面也无他所求。

 

他说，面面。

 

你知道为何鬼族要永生吗？

 

鬼族比人类愚钝，人类花几天、数月就能明白的感情，哥哥要花上万年。

 

面面，你不是我存在万年的理由。

 

你是，哥哥独行万年的终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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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呐，感谢这次除夕活动所有爱着巍面的人，希望你们会喜欢❤

迎接压轴跨年神仙太太， @任闵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