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朕

我是一本未被翻阅,且荒诞不经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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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面】小作精和傲娇精

|| 无剧情逻辑,纯粹随手小段,瞎打的。

|| 满足 @樱小落 想吃迟面粮的心。




他以为自己是迟瑞的一视同仁,却从不知迟瑞对他独一无二的偏爱。

他没有名字,自称面面。原因是他第一次抱着肚子饿到差点昏在街头的时候,有个好心的面摊摊主给他递了一碗热乎乎的面。

那时候的他认为这就是这世界上唯一好吃的东西。

来到迟家,作为招募来的下人。他以为自己要演上一场卖身葬父的戏码,然而从马车下来的迟瑞只稍瞥他一眼,便让他进了迟家门。他更让人打了一盆水过来,他让他坐在床塌。

点燃的煤灯亮光之余,更伴随淡淡的焦油味。

面面暗暗记下这股味道,这是他觉得世上第二好闻的味道。而第一好闻的...

是迟瑞身上的奶香。

他悄悄的偷看,迟瑞板着面孔,用帕子沾着水为自己的脸擦去脏兮兮的污垢。他靠近自己,面容专注认真,却僵硬得像是个不会笑的人。

这跟他身上淡淡的奶香实在违和。面面不敢笑,虽然他心里偷偷的笑了。

过于常人的观察力让迟瑞注意到面面嘴角要勾不勾的弧度。他侧过身,在水盆里铺开帕子,搓了两下将其拧干。

“笑什么?”

他连嗓音都不怒而威,面面却后知后觉的没有意识到别人应当对他的畏惧。

“开心就笑呀,谢谢你!”

面面说得认真,摇晃着悬空的双腿,同时冲他一笑。迟瑞顿神,将帕子摁到他眉上。

“闭眼。”

他乖巧的闭眼,迟瑞压在他眼睛上的动作放柔。面面坐得不老实,闭上眼睛就摇头晃脑的,迟瑞一个大手扣住他的脑袋瓜,无视他短手短脚的抗议。

当迟瑞将手移开,那双装满星星的眸子随即睁开,迟瑞顿时觉得亮得刺眼。哪怕自己什么也没做,却已经觉得若是让这双眼睛的光消失的话,自己简直就是个混蛋。

他抿嘴,将乱七八糟的心思抛开。他正想捧着水盆离开,却被他轻摁住了手。

在他的示意下,迟瑞重新将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下。

面面扯过他手里的帕子,学着他张铺、浸水、拧干。小小个子的他力气不够,咬紧下唇卖力得脸都涨红了,帕子还是一戳就渗水的湿。

迟瑞困惑,甚至预感不佳的想闪躲。然而魔鬼的手装在天使的笑容里伸向了他——他在迟瑞的脸上胡乱擦了一通。

迟瑞忍着怒火,他满脸都是水,抓住面面胡来的手。

“你干什么!”他压低下头,试图用睥睨的姿态。压下的声量说得很慢很重,营造低谷里的沉吟。

“我...我看你脸上也黑黑的...”他说得极其无辜,却一秒踩中迟瑞的死穴。

迟瑞咬牙切齿,将他手上的帕子抢过来扔进盆里,溅起几滴的水珠喷到面面的脸上。面面手指打转,自知做错了的低下头。

气氛一下变得很尴尬。

半晌,迟瑞突然拿起帕子,随便的拧了拧往自己的脸颊用力擦拭。面面都看傻了,粗糙的摩擦下使迟瑞黑乎乎的脸都看出了点红。

“这是天生的,擦不掉!”

在面面觉得莫名其妙时,他又捧起水盆就往外走去。在门边他忽而停下脚步。

“喂,你叫什么名字?”

面面摇摇头。

“没有名字?”迟瑞咋舌。

面面不愿意将这名拿出手。

“嗯...”迟瑞思考时正好望向窗外。“夜晚啊...不然你就叫...”

面面睁大了眼睛,不等迟瑞说出口他已经觉得夜这个字很美。

“小啊好了。”

“????”

面面满脸写着这人莫不是疯了吧的尴尬,迟瑞回头就看见他这副样子,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噗...”

面面又看呆了。

“开玩笑的,这是报复。”他如是说。“我唤你小夜可好?”

他没有等他回答,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

“姓氏嘛...你就别姓迟了,像我那死鬼老爹和像我都不怎么好...啊,对了!姓沈好了,沈夜...嗯,好,这个好!”

“那么,晚安,沈夜。”

面...沈夜瞠目結舌。迟瑞已经离开了,而他咀嚼着自己的新名字,躺倒在床被上打了几圈滚。

沈、夜。沈、夜。

他有名字了!他有名字了!

他笑起来真可爱!

难怪他不愿意笑...

啊呜...好困...吧唧吧唧...

“像我的母亲那样,温柔坚强吧。”回房的迟瑞盯着腰间沈氏玉佩如是想。


沈夜的到来是迟家鸡飞狗跳的开始。

迟瑞作为迟督军,严格且不能言笑。迟家向来只有朝气蓬勃的号令声、整齐划一的操步声。

而沈夜,虽然说真的起了个大早吧,却经常干活干到一半不见人影。

管事让他浇水,他浇花浇到一半,浇到了迟瑞箭靶场那去。悄悄躲在柱子后头,手还诚实的不忘撒水,导致沿路撒了一条水痕,盯着迟瑞的狂掏水,看也不看就往外泼。

“哎你干嘛!”

如厕回来的小人物无辜被泼了一身的水,沈夜紧张的放下东西,九十度鞠躬频频道歉。迟瑞闻声回头,其他探头的都在窃窃私语。

“你是哪来的呀?在这里偷看个什么劲儿呢!”

“对不起对不起...”

“你...!”擦着衣服,头上突然一大片阴影。只见迟瑞居高临下,用特别可怕的眼神,垂着眼盯着自己看。

“迟...”

“闭嘴,归队。”

“是...”

“谢...”

“你也干活去,别瞎晃。”

迟瑞听也没听,转身就走。

管事又让沈夜去扫落叶。他在庭院边悠哉的摇摆着身子边扫地,不知不觉晃着晃着又没了影。

这一次他扫到了迟瑞的院中。每个人都扎着马步,双臂平行抬起,头上顶着好几本书。为首的是迟瑞,站在他们所有人的最前方。他闭着双眼,气定神闲。反而是后面的人,有颤腿的,也有流着汗,面上神情开始焦躁的。

迟瑞感觉到身后人的骚动。

“稳住,保持镇定。”

似乎效果不足,后方的人还是躁动不安的,活像个毛头小子尽显焦虑。

“掉下来的今天都要加强训练,并取消今日的午餐。”

“迟督军...”身后有人怯怯的开口。

迟瑞感受到有人靠近,也因这一声叫唤不耐烦的睁眼。沈夜干净单纯的脸就在他的正前方,就在他的眼前。

啪。

啪啦啪啦...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迟督军定下的惩罚对他自己有没有效用呢。

他还是带头的呢,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松懈让书掉下来?

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你怎么又来了?”迟瑞的语气生硬,语气不是很好。

沈夜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手帕。

“天这么晒,你这么辛苦,我来给你送手帕擦擦汗啊!”

迟瑞帽沿下汗水滑落。

“哎我帮...”

迟瑞握住沈夜着急就直接上手的手腕,阻止他的举动。

“军人不需要这些矫情的事。”

“管事。”他低吼了声。“管事!”

急匆匆跑过来的人哈腰道歉,迟瑞面无表情的松开沈夜的手,任由对方将他带走。沈夜频频回头,扁着嘴委屈得很。

迟瑞感觉自己头有点疼,烦得吐了口气。

“手帕,给我。”他的口吻僵硬。

沈夜挣脱开管事,兴冲冲的回头跑向他,塞进他手里之后笑得明媚。

迟瑞轻咳了声,摆摆手赶他走。这一次沈夜走得很乐意。

他回头,看到那群人打量的眼神。他烦躁的将东西塞入怀里,朝他们黑着脸。

“看什么?继续!我会盯着你们,所以别想偷懒!”

迟瑞背着手,一个个走过他们。有人被他调整手的高度、有人打了下大腿、有人被他用脚踢开距离,要求马步并肩。

他走到排列的最后头,确保无人能回头,抽出手帕低头握紧在手心。

他抿嘴轻笑,在脸上轻轻压了几下,郑重其事的折叠好,深怕压皱的放进胸前的衣服里。


沈夜没有细想过为何管事没有惩罚过他,也没有责备过他。

顶多就是把他调去整理粮仓,不让他晃悠着又奔向迟瑞。

中饭时间该吃的沈夜还是有得吃。

他筷子头咬了老半天,终于坐不住,在管事的眼皮底下又溜了出去。

大老爷们在长廊零零散散的坐着,就是不见迟瑞的身影。沈夜不好意思的问了人之后,得知迟瑞的位置就匆匆离去。

此时的迟瑞在某个安静的走廊席地而坐,他长腿一伸,背脊靠着墙,帽子扣在脸上,闭目养神。沈夜悄悄走近,把他的帽子拿下。

他仔细一看,啧啧,迟瑞连眼皮都是黝黑的。想起自己竟以为他跟自己一样落魄得脏兮兮的就觉得自己特别傻,忍俊不禁。

“我发现你很爱嘲笑我啊。”迟瑞悠悠睁开眼,慢腾腾轻道。

沈夜把玩着他手里的军帽,还狂妄的将它戴到自己的头上。帽子对他而言稍大了点,一直往下垂下来被沈夜好几次去推它,又要低头拿东西,好不忙碌。

迟瑞眯着眼,大手一伸,摁住了他头上的帽子。沈夜勾了勾唇,神秘兮兮的把他偷藏的食物拿出来。

“吃中饭呀。”

迟瑞满足的欣赏过沈夜穿戴军帽的模样,边松懈下来的把头往后靠的躺着。

“不行,我说过了书本掉下来就不能吃饭的,我要严守纪律。”

“哎呀又没有别人看到!”沈夜不同意。

迟瑞毫不犹豫的,果断的拒绝。“我的良心看得到。”

“那我也不吃了!”沈夜赌气的鼓起腮帮子。“陪你!”

迟瑞扫了他一眼。他的手还抬着,隔着帽子压着对方的小脑袋。脸颊涨得都快把整张小脸覆盖过去,双臂抱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渐渐露出不安的神色出卖他的心思,迟瑞该不会不管他,真的让他陪着他不吃吧?

满脸心思都写在脸上,迟瑞没忍住发出一声嘲笑。他将帽子往下一拍,听见沈夜哎哟一声,他松开手的同时沈夜按住了欲掉下来的帽子,将它摘下。

“别吵我,我睡会。”迟瑞闭上眼睛,靠着墙的睡姿特别惬意。

沈夜盯他良久,偷偷的伸手勾了勾食物,发出点声音时他警惕的看向迟瑞,防止把他吵醒了。

“那个...”沈夜凑近他,几乎用气音的对他说话。“你睡觉会睡得很熟吗...”

回应他的是迟瑞平稳的呼吸声,带着微微的鼻鼾声。

沈夜咽了咽口水,偷偷摸摸的“背叛”了迟瑞。

迟瑞睁开一条缝隙窥看,偷笑了下。


然而当晚他就受到了惩罚。

“我看你很喜欢我们的训练啊。”迟瑞故作轻松的提起。

“我没有...”

“正好你今天吃多了。”

“我没有...!”沈夜心虚的反驳,被迟瑞睥睨了眼。

他被变态迟瑞逼着扎了马步,头顶痰盂,勉强允许他作弊的额抵门板撑着头上的东西。

“别掉下来啊,否则里面的东西可洒你一身了。”迟瑞口吻轻描淡写,语气里却尽是幸灾乐祸。

“我我我我错了啊!我再也不敢不听管事的话了!”沈夜欲哭无泪。

“嗯,有这觉悟很好,他老人家也可以少操点心。”迟瑞还不知有意无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让他抖得差点掉下来。“加油啊,我困了,先去睡了。”

“什么?喂喂喂你先拿下来啊!”

“晚安。”

“喂啊!!你是猪啊睡那么多还睡!”

“哦?”迟瑞故意举手探了探。“你刚说了什么?”

“没没没没,你拿下来吧。嗯?好不好?”

迟瑞没有回答他,铁石心肠的就丢下了他。沈夜苦哈哈的硬撑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抖着腿的让东西摔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被一大堆的糖果砸了满头。他瞪大眼睛,早知道不是什么...他何必撑这么久。

“迟瑞!!!!!!!”

美梦中的人在梦中也挂着笑容,名讳被喊破天彻也没发现。


沈夜古灵精怪的主意倒是真的挺多。

今天突然跳入鱼塘,说要跟鲤鱼交朋友,一起游泳。最后裹着棉被啊啾啊啾了好几天;明天就记吃不记打的,爬上了树说要学习认识果子的一生,最后摔下树,被迟瑞接住在怀里,脚步踉跄往后两步,一起摔进池塘里。

迟瑞偶尔会静下来看书。然而自从沈夜跟他借书,美其名曰学习开始,迟瑞的书经常都会出现很多圈起来的字。久而久之,一本干净的书脏兮兮的都看不下去了。

“沈夜。”迟瑞有些头疼。

“你要是不明白这些字,以后可以抄下来。”迟瑞给他拿来一张干净的纸。“别再画书上了。”

“哦。”沈夜显然没有很放在心上。

他拿着鸡毛禅子拍了拍花瓶,闷声呢喃。

“笨蛋!”他低骂一句,无精打采的出去了。


迟瑞有个难缠的表妹,顾知夏。她倒是知书达理的大小姐,可私下要闹腾也很能折腾人。她不知什么时候出去玩儿,又回到来的时候才发现迟府多了一个沈夜。

他们两个相看两生厌,顾知夏嫌弃沈夜大大咧咧,沈夜嫌弃她做作。

“你就是天天烦着迟瑞哥哥的人?”

“你是迟瑞提都没提过的某人之一?”沈夜也不甘示弱的回怼。

“我是他的表妹!他以后要娶我的!”

“哦。”沈夜回头对看热闹的迟瑞打了个响指。“嫁不嫁我?”

“?”迟瑞一脸懵。

沈夜回头,面无表情。“我的了。”

“不!”

“不也是我的。”沈夜冷笑,回头抓过迟瑞的胳膊强行把他拖走。

“喂!你们去哪儿呢?”

“送入洞房!”沈夜没羞没臊的直说,连回头都不想回头。

迟瑞一路被拉着都没说话,直到确定顾知夏没有跟上来,他们又离开了有些距离时,迟瑞就不愿意走了。

沈夜拉不动他,便只能泄气的作罢。他叹气回头,却又不肯看他。

“生气什么?”

他居然问他气什么!沈夜抬头想骂他,却哑然无言。凭什么呢?

“气她说要我娶她,还是气我不是你的。”迟瑞向前一步,沉着脸色平静的问。

“都不是。”沈夜对他吐舌头。“我只是讨厌这种人!不过反正你也看不上她。”

沈夜看起来是真的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轻松的耸了耸肩。

“是啊。”迟瑞应和着,越过他的走至他身后,背对着他。“不过,即便不是知夏,我也终是要娶别人的。”

沈夜握拳,努力挤出笑容,侧身面向迟瑞。

“你...你说什么啊?”

迟瑞挑眉,瞥他一眼。“我在说,我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下个月十五,我将迎娶他。”

沈夜垂眸。“哦...”

“你的意思是,你会娶一个一纸婚书上没见过的人,哪怕很荒唐你也不会为任何人、事拒绝是吗?”

“哦?这可不一定。”迟瑞故弄玄虚,难得的勾起嘴角,没有将笑容收回。

“比如?”

“比如...”迟瑞假装思索,而后低下头认真严肃的盯着沈夜。“眼前的沈夜,就是我那素未谋面的我未来的妻子,夜公子。”

沈夜震惊的猛然抬头。

迟瑞俯下身子,抬起他的下巴。

“玩够了吗?间谍游戏。”


他一早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就连沈夜千里迢迢提出嫁给迟瑞的想法也知道。

迟瑞又怎么会忘了,儿时学堂里老学究的调皮儿子呢。

沈夜曾经喜欢用小朵雏菊丢进墨里,强行研磨在一块。也许只是心理作用吧,直到他长大后迟瑞还是觉得他手腕处若有似无的萦绕着花香。

他没有本事一眼就认出年少的意中人。可他有本事这些年都暗中调查和陪伴,了解心上人的所有事。

沈夜也不会忘记这个天天倒数第一,经常被父亲罚站的学生。他本就调皮又精明,自小就喜欢研发各种有意思的小游戏。

他不知道迟瑞发现没有。他那些书,直看都是瞎圈涂鸦,把书横过来,所有圈的位置连线起来,都是断断续续的一些字。

几本几页的拼凑起来,就是:我、还、在、等、你。

无人在乎沈夜究竟最后要姓沈还是姓夜。

反正他都会是迟家人。

而迟瑞,也万万不会想到,洞房花烛夜的凌晨,当自己因酒下肚、耗费精力之后而睡得安稳时,一道银光闪过,配着贼兮兮的笑容。

隔天一早,在铜镜前看见自己的迟瑞,胸腔起伏,吸了一口气久久未吐。咬牙的模样看似气疯了。

“沈夜!你给我解释解释。”

两道眉毛被刮得一干二净,此时的迟瑞看起来再无威严,反而滑稽得很。

“开玩笑的,这是报复!”已经溜到门口的沈夜坏笑,说完就往外逃之夭夭了。

这让他们都想起了沈夜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迟瑞满嘴的脏话到了嘴边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他无奈的让人借来胭脂水粉,怕丢人没敢让人知道,笨拙的提着眉笔,默默的对铜镜描绘着。


哎!又是督军眉毛长得不一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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