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风 x 公子景】灯暖衣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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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花一朵别鬓发,一抔荼蘼记思君。
我是此间少年郎,你是天上明月光。
传言道那仙界倩门堂中的小儿子,年阶最小,最为受宠。他单名「景」,行踪漂浮,哪怕连睡的地方也经常是仙界里某片花林。
夜蓝衣袂月牙白的身影,以轻功在花林中自由飞梭,从这棵树头到那棵树梢。他喜欢故事,无论是悲欢抑或离合,只要你带着故事来,他总能在高兴之后赐你一花半朵,载着他的仙力,既能使仙女姐姐容光焕发、亦能治好神仙爷爷的风湿老腿。
「景、景,你在哪儿?」
景一甩臂弯中的醉墨毫,身影翩翩一跃落地。
「找我何事呀?」
来人神秘兮兮的把他拉到一旁,鬼鬼祟祟的小声说道。
「景,我想跟你要一朵可以暂时保持身体冰寒的花。」
景颔首而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知道景的规矩的。那人叹息一声,景真是毫无破例的奇迹可言。
「我拿人间的故事跟你换!」
景闻言,摇了摇头,无奈轻笑。
「无谢,你又要糊弄我了。」他不恼不羞,只是笑着调侃回去。「你以前说人间有一样东西,是个天空都装不下的庞然大物,又比羽翼更为纤细轻盈。人人都趋之若鹜、毕生追求,可有的人耗尽生命,却仍然只是捕风捉影。」
景回忆,一字一句缓慢说着。他悠悠回身,抬手折下一节枯枝,温柔的注视数秒,握在手心的它开出一枝嫩芽。
花无谢听着半点没错的话,理直气壮的点点头。
「本仙原是感到稀奇得很,趁着特假下了凡寻找,可凡间根本无此物存在。」
景半蹲下身,撩起衫摆,将枯枝直插土壤。
「现在,你又要寻本仙开心了?」
景的语气向来温和,哪怕肯定的强调,听起来也只是毫无杀伤力的轻责口吻。
花无谢连摇几个头,否认景这番说辞。
「无谢说的都是真的!」花无谢心急跺了跺脚,随后又扑到景的手边抱着他的臂弯来回摇摆。「哎哟我的好上仙,你就给我吧~再说了,你怎么没找到了?你不是就遇到了洛...」
花无谢没说完就被景捂住了嘴。景左右观望,确认四下无人才半严肃的告诉花无谢。
「无谢,不得胡说。」
花无谢点头如捣蒜,嘴巴才被人松开,放松下来的喘了口气。
「景~~」花无谢撒娇,话还没说。
「你又要去寻他?」景自袖袍中抽出一枝黄色的洋菊递给他,见他高高兴兴的端详那花,自心头涌上习惯性的担忧让他不住反问。
说是不坏了规矩,也不愿意让花无谢以故事交换,却是早早准备好了,郑重的收拢于袖腕中。
花无谢不好意思的抿嘴偷笑,可景那是一叫忧心忡忡啊。他试图再次提醒花无谢,煞有其事。
「无谢,你是仙,频繁降低体温忍受冰寒,久了到底是伤修为的。」
「我知道的。」景还想说什么,花无谢就伸手打断了他。「景,别扫兴。」
他将景往自己身边扯了扯,眼神闪烁的警惕着,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量。
「作为回礼,下个星期就是正月十五了。我托嵬哥哥去人间办事时帮你找到了现今洛公子的落脚处。」
花无谢退开身子。
景怔然不语,花无谢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达到了目的就迅速撤离。
景手里醉墨毫凭空一挥,手中多了个圆圆的铜镜。他将自己额角的一缕刘海轻轻别到耳后,拇指与中指轻捻,压了压鬓角上侧的半叶形发饰,难掩嘴角笑意。
洛公子。
正巧,凄美的荼蘼花落下一朵,掉在景的肩襟上,不偏不倚曾是那人掌心盈握过的地方。
洛怀风。
铜镜映出他言笑晏晏的脸庞,忆起那人,不必言说一二,笑容已可见。
初识洛怀风,是某年的正月十五。适逢元宵春节,也碰上了仙界的特假。顾名思义,他们每年的正月十五都可以有一次特假,许神仙们不上工,或是回家探望。唯一特别的是,他们可以申请下凡间。根据仙力与表现筛选,最后抽选出名单,唯有五人得以下凡。
花无谢那一番话让景心痒如麻,又碰巧排上了,迫不及待的下了凡间。元宵节庆凡间会有花灯会,景想着人多的地方,那致趣的玩意儿或有踪影,便是去了。
人间的花灯会热闹得很。许是景这样不尘不染的人也眼花缭乱,被红彤彤的灯笼、张灯结彩的置办,少男少女们所吸引。
蓼色布条束起一头青丝,没有那凤钗龙冠,玉面白净的气质却还是让景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受到瞩目。景丝毫不知,边走边左顾右盼,半张着嘴,频频回头张望,见什么都新鲜。
此时与他擦肩而过的公子,他荼裳加身,手握白扇,一扑一扇,风度翩翩。他身边跟着一个黄衫女子,他眉目弯弯,半俯着身聆听,扇子微挡在脸边说了几句,女子半面桃红。
公子抬脸嗔笑,额角两鬓刘海轻晃,被他合起的扇子轻佻的拨开。
此一举才叫景注意到了他。
他盯着公子久久不放,却也不上前叫住对方。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不记得对方的脸庞,仅仅认得这一个动作。
景笑了笑。他要对方寻他而来,不要自己主动相认。公子没有留意人群中不一样的目光,和女子挤在人群里几乎蹒跚着的远去。
景灵机一动,找了个角落,背对着红光摇身一变,化身为穷画家的模样。衣裳粗糙,满布颜料。帽子磨损压到了眼梢。
醉墨毫在空中寥寥几笔,画架与画布在手。景笨拙的模仿课堂上牛皮卷布上描绘的模样,把画笔夹在耳上。因为动作不熟练,找不着平衡点,好几次还要摔落地。
衣服显得过于宽大,景感觉自己走起路来都不连贯了。平时仙衣飘扬的人,此时衣物贴身,不甚舒服。
花灯会上无不少有猜灯谜。临时搭起一个木台子,抬上一个锣,便叫人层层围绕。
方才那白衣公子,洛怀风,双手抱臂,握着合扇轻轻拍打自己的胳膊。台上黄衫女子兴致勃勃,一开始还几度回头看他缓解紧张,后来已经投入情境中。
洛怀风笑得神秘莫测。一道问题一道答案,一阵哗然都在他的意想之中,只不过是故伎重演,略施小技罢了。洛怀风心不在焉的,低眼瞥了瞥自己的腰间。
他的腰封间藏了一小块玉碎,断了一节,勉强能猜测原体或许是根玉笛的尾端。他一个粗枝大叶的男子,挑着夜烛,直叫灯芯都焦了,火影欲灭,晨雾弥漫,他才钻了个小孔,以红线穿过将它圈起。
洛怀风疲惫的勾了下嘴角,随后又是感到荒谬的自嘲。这么小小的一个笑容,却是洛怀风此去经年里算得上最真的笑。
他将它收在了缝制的锦囊中,依稀可见针线之粗糙。可洛怀风仍是满足的将锦囊藏于腰封,这么些年都随身携带。
他记得那抹蓝衣摇曳,记得花下倩影。记得那一颦一笑间,起舞弄清影。
身后随风扬起他的衣袂,他在盛满繁花的林木间轻飞。少年洛怀风想追上前喊住那神仙哥哥,追前两步听到一记声响,他在落花间找到了那节玉笛。
当他捡起再起身时,四下盼望,哪里还有神仙哥哥的影子。他等了一天一夜,后来去了好几回,都再也不见那身影。
唯有侧身的面容巧笑,及那在他眼前飘逸纷飞的蓝发带,留在他心间。叫他即便是摘星琼楼,也愿为他登上好摘下簇花半枝赠君子。
洛怀风不过是做个念想。从一开始的盼望,到后来长大知道人间险恶,最后只是习惯的留着,好似它在,自己就没有忘记过善良。
没想还能再见到心中的明月。
擦身而过的他,这次又会否换他留下。
「答案是月,星宿明月的月。」
女子接受哄堂的掌声,优雅的转过半身,定格在洛怀风身上微笑鞠躬。洛怀风回过神来,指尖搂着扇把,掌心轻拍。
他的笑无懈可击,他的深情也能轻易给出。
女子获了小奖品,高兴得很。心如抹了层蜜,对给她支招的洛怀风更是崇拜多了几分。洛怀风不动声色,由她红着小脸,一点一滴放下矜持的神貌,挽过他的胳膊。
「洛公子,您真厉害。」
洛怀风眼角垂弯,嘴角轻扬,双眼来回凝视几秒尽见情深。他在她的耳边轻道,「我只是想看小姐能笑靥如花,我便心满意足。」
盘起的发丝垂落耳侧,女子娇羞的嗔笑了声。
花灯会的某个小角落本不是目光所及,此时慢慢聚拢了人群。十六少女爱热闹,带着洛怀风便要靠近。
原是有个穷画师帮人画上肖像。若是只简单画画,倒也没什么稀奇。可这穷画师的画功堪称鬼釜神工,栩栩如生,一下就在花灯会上传开了名声。
画如人,比人更真。宣纸旁以半透黑帘遮掩,不许旁人观看。洛怀风心思不耐,不过配合着女子的新鲜感,可见那帽下的眉眼,越见越熟悉,最后甚至眯起眼睛盯起来。
「洛公子?」
女子看了个来回失去了兴致,扭头想和洛怀风离开,意外的看见洛怀风全神贯注的模样。他鲜少这般认真,哪怕平时眼里无他的看着自己,自己依然感到他眼底下的疏远。
她一怔,失了机会。
「这是怎么回事?!」
宣纸上空了两个依偎的人形,浮碧渲染成烟景。
「公子莫急。」
穷画师不急不徐。他破例将宣纸反转面对群众。狼毫沾墨轻描,在宣纸上划过痕迹,下一秒笔墨晕开,又是白纸一片。
「您瞧,并非我作弄公子。实在是公子与小姐福缘未到,或是真心不相通,才叫画儿不会显人影。」
「胡扯!」
他不再多解释,是非自有明辨。他重新将宣纸架上画布,情人面目难堪匆匆离去,那公子在人群的唏嘘间急步追上。
穷画师毫无拆了眷侣的悔意。
「若是畏惧,请勿尝试。」
他这么说道。那些害怕的人,却又更想尝试。
他心中冷笑。那男子早有妻房,自己也只能助一臂之力,若是迷途不知返,他也无能为力。
「让我向你证明洛某的真心。」
「你相信我,跟我走吧。」
洛怀风扣住女子的手腕,将她牵到他的面前。当画师抬头一愣,洛怀风几乎马上肯定了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女子被冲昏了头,只觉得洛怀风坦荡正气,反倒是期待了起来,甚至已经幻想待会接受大家羡慕她的目光洗礼。
「请画师担待。」洛怀风笑着拱手,对方含糊的点点头权当同意。
眸中闪过一丝的调皮,所谓的穷画师不过是借着无伤大雅的仙力闹着玩的景。
他遥记得那名少年。那时候他轮廓未曾今日这般俊朗清秀,眉宇间稚气犹存,叼着一弯枝嫩柳,模仿翩翩君子挥扇,自成风流。
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知道他总会一遍一遍的重来,练习微笑的弧度如何勾人魂魄。有的时候他也会拿着树枝,嘿呀嘿呀的转身、击破,景看明白了,他在练剑。
这是他心中所绘的桃渊林,这凡人误闯仙地,景没有将他驱赶,反而有心给他留了个入口,唯他可来。
少年身子长得快,抿唇自成笑意,长衫飘曳,景在他某个旋转停留,啪的一下打开手中的白扇在胸前轻扫时刻惊觉,小少年已经褪去稚嫩,是女子情有独钟的情郎模样。
景发愣的当儿狼毫下逐渐成形,他自己都惊讶的掀开了布,震惊的看着那幅画。它宛若一道灵魂有了生命,眼前的洛怀风没有的他也一一绘上。
那个被他模糊遗忘的青葱少年,一影一式,都被吸入他的墨瞳中,将他那双摄人魂魄的眼眸缀饰得越发深邃。
仿佛酿一壶甜酒,承载着满天星光。
若是说方才景是故意想坏他好事,如今却是十分不愿意让那女子破坏这作品。洛怀风是凡间人,画中的洛怀风却只应天上有。
他迟迟未再动笔,群众急了涌前一步。洛怀风拍拍女子的手背作安慰状,可眼神不曾停留在对方身上是那般的敷衍。
洛怀风必须承认,他被其作惊艳。画中的人可谓像洛怀风,也可谓不是。被遗忘的眷恋和纯真被画在脸皮下,似笑非笑,仔细一瞧嘴角却是往下勾勒。
他有过一往真心,最后一点点被自己戴上的面具吞噬殆尽。素衣纯净的他,有一张黑色的面具,长在脸上,深根扎营,牢牢的张开獠牙扒住不放。
他无父无母,是路边遗孤。自他蹲在墙角,那人居高临下的把阴影将他小小的身子笼罩住起,洛怀风的面具就长出第一颗牙齿。
洛怀风下意识撑开虎口,压在脸颊两侧,作势摘下面具的举动抚摸着。鼻梁上方一片更为白皙的部分,他还是没有被发现,他就是那留下黑蔷薇的神秘盗花贼、人贩子。
轻笑出声。
「郎有情,妾无意?」他调侃。
女子闻之急忙跑来,宣纸上确实一笔无她。
景找回镇定。他偏了偏头,随手换上小笔,抵住镇纸用细小的毫子往眉毛加深,浅浅的勾深纹理,漫不经心。
「姑娘心水如清,其心可昭日月。怕是公子有二心,这下现了形吧。」
「洛公子?」
洛怀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一脸赞赏的低眼含笑望着景。
景大着胆子又是一句谎称。
「非真心相爱之人无法同时显于画。」
女子气得将笔夺过,扯下纸往下一撕。揉皱一团,犹豫半秒抛到景的身上,狠狠剜了眼洛怀风,气呼呼的走了。
快到手的目标吹了,洛怀风却丝毫不恼。
景一脸可惜的看着地上的纸团,这是他画过最好的画,也是他最喜欢的洛怀风的模样。
「散了吧,不画了不画了。」
他叹气,潇洒的将画架折起。人群渐渐散去,他弯腰捡起纸,轻柔的铺开,动作轻得就像在保护纤细的羽毛。
洛怀风的身影在他的头上打下一片阴影,笑脸盈盈。
「画师三言两语气走了我的夫人,不知准备怎么赔我呢?」
景瞪他一眼。
「公子油嘴滑舌,哪有圆不回来的话?公子不乐意哄,还反过来把责任推卸给本...我了?」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了洛怀风的笑点,他低声吃吃的笑起来,嗓音微颤,仿佛在景的心脏上鸣鼓,闷声的击出声浪。
「笑什么呢?我还没让公子赔画呢。」
「那这样,反而还是洛某亏欠画师先生有二了?」洛怀风扇子拨了拨刘海。「也是言之有理。」
「什么?」
「这样吧。先生气走了我的游伴,我也欠先生一幅画的价值。我们结伴同游,我再给先生导览几句,如何?」
景差点就应了下来。
他左右为难的打量自己一身打扮。
「不必了。就当一来一往,一笔勾销吧。」
景婉拒了他,匆匆忙忙的正想抽身离开。洛怀风意料之中,没有强求。他只是在景与自己擦身而过时,悠然转过身子,优雅的扑扇。
「先生姓何名谁,我该如何再寻得你?」
洛怀风嗓音温厚,隐隐灼烫。
景停下脚步。
他回眸朝洛怀风笑了笑,手中握有一卷画纸。他抛向洛怀风,被洛怀风撑开扇面接住卷成纸筒状的画纸,手一收带到自己身前,一手背在身后游刃有余。
可当他再定睛一看,人群里早已没了景的影子。
隐约还留下景的一句话,缥缈的扩散在空气里。
「有缘自会相见。」
洛怀风只得低头研究起手里的画。他打开画纸,是刚才那张洛怀风,没了皱折没了裂痕,已经画完上色的图,右下角淡淡的签上「景」字。
底下有一行小字。
「作为你保管玉笛末枝的回礼。」
洛怀风面上不甚在意,依然把画藏于左心。
「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正月十五,人间光景依旧。
万紫千红、灯笼高挂,欢庆的气氛被热闹的人气聚拢。
碧裳蓝发带,景缓缓行走在人群间。
见那糖葫芦可爱,便笨拙的掏了几个铜板买了一串。见风车有趣,又像个孩子一样买下童玩。
往日的洛怀风身边会带着姑娘,今年的他却福至心灵的,只身前往。
他不再是白衣少年,灰黑的衣裳为他添加几分庄严感。
酉时花灯会上的猜灯谜活动又大张旗鼓的展开。洛怀风和景都置身在人群里。
今年的猜灯谜尤其热闹。据说粉衣姑娘已站在台上十来回,前来挑战者都失败而归。另一边则是蝉联了三年的姑娘。
他们不枉多让,几乎一人一道的抢答,不断把比数追平。
洛怀风都知道答案。他想起自己以往就教过姑娘那些背下来的答案,根据古往花灯会的经验,出题有迹可寻。
他心中只道是感到无趣。
景向来聪颖,几句凡人出的题还不足以难下他的学识。他在心里一道一道的默答,在公布正确答案时明知道结果,却还是忍不住沾沾自喜的为自己感到雀跃。
一直到最后一道灯谜,原本争个不停的姑娘们不争了,对看一眼又心虚的避开。
洛怀风眉头蹙紧,这道是全新的题目,他闻所未闻。可若是仔细一想,似乎答案就在嘴边,只是说不出口。
「晴时却无日,怅惘皆欠心」
景心中默念,答案呼之欲出。
十秒倒数不闻结果,反而开放给了群众。面面相觑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却是无人真正说出个答案。
景笑着摇摇头,洛怀风春风得意的勾了勾嘴角。
「是个【情】字。」
两人同时说出口,隔着几个人他们左右扭头,对上了视线。
来不及寒喧,却被活动主持者兴致勃勃的问道姓名。
他们始终侧身看着彼此,静静凝望。
洛怀风微微启唇。
「洛公子。姓洛,名公子。」
他人感到怪异的小声讨论,唯有景噗哧一笑,心下了然。
「公子景。姓公子,单名景。」
洛怀风报以释然的轻笑,他依旧面露轻浮,目光情深不露。挑了挑刘海,他无声的用口型告诉景。
「我们是有缘的。」
景颔首,没有回应。只是他心下终于平静,也深知自己觅得一结果。
忽然想起花无谢那番胡言乱语。
人间有一样东西,是个天空都装不下的庞然大物,又比羽翼更为纤细轻盈。人人都趋之若鹜、毕生追求,可有的人耗尽生命,却仍然只是捕风捉影。
可不就是一个「情」字吗?
灯暖了,心定,衣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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