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朕

我是一本未被翻阅,且荒诞不经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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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心】找到爱情的松鼠

|| 前篇:生面《寻找爱情的松鼠》,没看过不影响阅读。



陈一鸣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水逆,没想到自己根本是遇上了海啸。

陈一鸣很愁,拿起一瓶早上送到门口的玻璃瓶牛奶想要借奶消愁,然而转眼就被身旁的人抢走了。

他面无表情,他心如止水,甚至想呵呵两声。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鸣鸣,这牛奶好冰。”委屈的声音在嘬了口吸管之后发出抗议。

陈一鸣叹气。

“我去给你加热吧。”说着他站起了身,拿走牛奶走向微波炉。

对方坐在圆塑料凳子上,乐呵呵的跟着他转了个半圈,笑嘻嘻的接受这份溺爱。

“鸣鸣,我也不要太热的,会烫舌头。”

......天要亡我。

要说这个仗着可爱横行霸道的人吧,其实严格来说他也不是个人。

他是只松鼠,还是挺普遍却又很罕见的红松鼠。他们一般都会躲在温带树林里,行动很快,也不太习惯接受人类。

虽然陈一鸣一直很想养一只宠物,但他设想会是高傲的波斯猫,或者傻了吧唧的小金毛,绝对没有想过要养一只有着一双圆滚滚,像山竹种子般墨亮的眼睛、身上毛发棕红、有一条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双手举起抵在雪白身前,无意识嘟着嘴时无辜又可爱,凶巴巴时语气也那么委屈,有那么一点萌的......松鼠。

咦?他哪里来那么多的描述词?他陈一鸣可不接受这种按头cp的安排啊!总之,他就是没想要养一只松鼠!

这一切都是脑子瓦特的作者的阴谋!

“鸣鸣,我还想吃奶油蛋糕!”

“来了!”

......那个什么,松鼠还是真的挺可爱的。

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陈一鸣因为考试少看一道大题,距离满分差了十分,所以一气之下参与了毕业旅行。原先是想着没考上最好的大学,不如去散个心,而且他也失去了准备文件申请大学的动力。

毕业旅行只是像小学生那样组了个团去郊外露营,陈一鸣得知的时候又有点后悔了,这种丰衣足食的活动他不是给自己找累吗?

他被安排了去捡柴。白衬衫和搭好看的虚领带被汗水溽湿,当他落单时对自己的失落又席卷全身。他总是这样,做不到不卑不亢,他对自己太自信,导致自己陷入了盲目的境界。

这个问题他自己知道,他父母知道,他老师也知道。可他就是改不过来,老师曾经说过他这样迟早会被自己害了,可他愣是没信。

懊恼、怨念、失落、崩溃都在一下一下击打他的忍耐,从未经过挫折的他连老师都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权当安慰,好像从未对他有过期待一样的认为这个结果不意外。

陈一鸣沮丧的靠着树干前发呆,谁知道天降毬果于斯人也,他脑上一疼,摸着脑袋瓜错愕的抬头,只见遍天的树叶,却是不见任何身影。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脚边那空心的果子,早闻这一带松鼠众多,心下一气,连松鼠也来欺负他!

陈一鸣跺了跺脚,自暴自弃的把树枝都丢下,生气的蹲坐下来。他双臂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膝上,少年那被挫骨扬灰的傲气终于让他红了眼。

“吱?”

他抬脸。什么啊?这哪来的傻乎乎的松鼠,大板牙抵着唇,怎么看怎么傻。两只耳朵各有一撮耳羽,颜色很接近耳朵,明明是圆圆的却愣是被弄得像精灵般的尖耳朵。

他呆头呆脑的看着自己。陈一鸣不知道他的来意,却是认为这比他弱势的小动物可以揉着玩玩,也算是来安慰还不够糟糕的自己吧。

他刚伸手想摸摸他的脑袋,就被红松鼠沿着他伸出的手臂爬到他肩膀,扑到他脸上用大尾巴甩了他一巴掌,顺便用牙齿敲了下他额头。当陈一鸣吃痛的去捂着脑门,他又顺着手臂利落的滑回地上,捡起他屁股旁边的一颗毬果,快速窜没了影。

“啊啊啊啊啊啊!!!!!!!!!”

陈一鸣暴躁的扯开领带。

第二次结仇,是在他们的营地。

陈一鸣没想到何开心会这么的大胆,居然直接跑到人群间。

其他人在抓鱼玩水,陈一鸣没什么心情,就默默的坐在简陋的塑料桌边的黑色凳子,喝着一罐果汁,看他们玩。

“吱。”

他侧头,就跟何开心大眼瞪大眼。对不起,他否认自己眼睛比个松鼠还小的可能性。

何开心根本不怕他。

他就当着陈一鸣的面,直接躺在桌子上他们拿来隔开桌子和食物的鹅黄色布巾。他露出雪白软嫩的肚皮,因为呼吸还上下起伏。

他来回滚了两圈,自以为很不刻意的用尾巴扫开上面的葡萄,用小脚奋力的把一条香蕉踹出范围。最后他又滚了圈,小手扯住布巾的角,把自己包裹起来。

??????陈一鸣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究竟要干嘛。

何开心一个假•鲤鱼打挺,拉着布巾往桌子下一跳。灌了风的布像个降落伞似的撑开,何开心往前跑时在身后随风飘摇,最后消失不见。

等陈一鸣反应过来,何开心已经抢走了他们的布巾。

他看到的是红松鼠吗?真的不是什么忍者龟的师傅吗?

“咦?我的苹果呢?”有人光着肩膀过来时还问。

......他居然还偷走了苹果。

“我没看到。”陈一鸣这样说。

那人摸了摸后脑勺,说着也许是自己吃掉了,没注意到消失的布巾默默走开。那块黄色的布在树后露出一角,陈一鸣看了看周遭没人注意到自己,默默的靠近过去。

红松鼠何开心搂紧了布,怀里抱着苹果在啃。他看见陈一鸣时手上的动作一顿,被吓傻一般的呆呆的看着他。

“怎么又是你?”

“你拿咱们的布干什么?”

陈一鸣无语的出口就飙中文。

何开心用尾巴弯了个弧度,讨好的去搂陈一鸣的裤管,挨着他蹭了蹭。陈一鸣一惊,感受他的示弱,难不成这松鼠是要听中文的啊?

他蹲下身子,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也没想真的和小动物计较,不过是自尊心受损和心情不佳想找回场子作祟罢了。

陈一鸣刚想开口说对不起,自己之前还想欺负他,却没想到何开心眼睛一眯,脸朝着他抬起,小手往他方向一抛,拿苹果核去丢他。

小种子正中他脸。

“你在说什么?闭嘴吧你!”

仿佛听见红松鼠的意思,何开心又发出几声尖锐的叫声,骂骂咧咧的抱着布巾又跑路了。

艹。

不行啊这,自己为什么一直输给这只松鼠!

终于跟小松鼠杠上了的陈一鸣,决定主动出击,势必要反败为胜。他借着去附近走走的理由,时不时往树林里走去,想要找到何开心。

他那个时候当然不知道何开心有名字,能化作人,更不知道他的品种。一阵为难之下,他小声的喊着小红鼠、小红鼠...

何开心一听更不高兴了。什么小红鼠啊,自己又不是米奇老鼠,这人类瞎喊什么劲儿?他何开心还要不要在这个地方混了!

在被面面听见并嘲笑自己以前,他及时出现在陈一鸣的面前。他警惕的看着陈一鸣,却见对方示好的拿来很多松果。

“给你的。”他说。

何开心只考虑了两秒,因为考虑三秒有点多了,就蹦蹦跳跳的靠近陈一鸣,嗅了嗅,敲了敲——他是指松果。

是实心的,是香的!

他两眼放光的看向陈一鸣,弯了弯腰俨然道谢的礼貌样子。陈一鸣顿了下,突然有些下不去手。

何开心摇头晃脑,高兴得仿佛哼着歌,张开牙齿去啃那松果,费力的往某个方向拖着走。

“你这样就要走啦?”

何开心茫然的抬头,不然呢?

“至少,听我说说话吧。”

何开心纠结了一下,放下松果,垂下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特别乖巧,很好搓圆按扁。

“我叫陈一鸣,你有名字吗?”陈一鸣尽量放轻声音,想说得很温柔。

何开心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

“我看你一身红毛,我叫你小红怎么样?诶你是公的还是母的?或者叫阿红?”

“......我红你大爷。”何开心忍住了。

“我是英籍华人,你也是吗?盒盒盒,你会听中文吗?”

何开心偏了偏头。“你猜?”

“既然我喊你你就跑出来,那之前两次跟我见面的也是你吧?”

何开心尾巴放在脸颊旁蹭了两下,漫不经心。因此他错过了陈一鸣狡诈的笑容,和悄悄靠近的双手。

“那就对了!”

陈一鸣一下双手圈住何开心的腰,紧紧的抱着。任何开心小爪子按住他的手拼命挣扎,死都挣脱不开。

“你前两次欺负我欺负得很开心嘛!你死定了你!”

陈一鸣用上半身压住何开心,用脸死死的蹭压在何开心脸旁。

“面面!救我!面面!巍哥!巍哥你在哪里!救鼠一命,胜过觅食过冬啊!!!”

陈一鸣偏偏给他挠痒,怕痒的何开心又要捂肚皮,又要挣扎脱身,那叫一个忙碌。

“小坏蛋,你为什么偏偏就爱欺负我!哈!”

何开心受不了了。

烟雾炸开一下,陈一鸣错愕的看着两手心环得住的腰逐渐扩撑开,而自己踉跄的把一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下。

何开心红着眼圈,眼尾勾着一抹妖娆的红艳眼线,双手抵在陈一鸣的胸前。

???????什么鬼?松鼠变狐狸,聊斋又励志?

"Oh my god!”偏生不巧奇怪的同学又出现在附近,还一边遮挡着眼睛却兴奋的说打扰你们野战了的往回跑走。

“你他妈给我起来!”何开心一巴掌拍向他的脑袋。

陈一鸣慌慌张张的爬起来,下意识的去整理自己衣服,整得何开心一下就脸红了。

他恼羞成怒。“你整理个屁啊,我们又没干什么奇怪的事!”

何开心一脚踹开一地的松果。

“变态!臭男人!坏人类!”

“你听着,不准把你看到的说出去!”

“一切只是你做梦!你做梦,你做梦...”自以为重复几遍就叫催眠的何开心在自欺欺人。“对,没错,你在做梦。”

“拜拜了您勒。”

何开心转身就往树林森林逃,他动作很快,跑着跑着一下就要化回松鼠形态,自知做错事的陈一鸣没敢反驳,也不敢留下人家。

“喂!那你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啊!”他掌心放在嘴边大喊。

“去你的!”

“那你要我叫你去你的还是阿红?”

“靠!!!何开心!”

“何开心?”陈一鸣低头呢喃。“喂!是开心吗?何开心?”

那头没有了回应。

“何开心...开心...”陈一鸣反复琢磨,低头吃吃笑起来。

可反观何开心,他可没什么高兴的。

他正气在上头呢。好不容易隐藏自己会变人形这件事,继续留在面面这只花栗鼠身边一起吃吃松果,喝喝露水,爬树看人,过着神仙的快活日子。

面面不喜欢修炼变人,他何开心也不需要变成人,有朋友有家人,留在树林做一辈子的松鼠就心满意足了。

面面却跟他说,他喜欢上一个人类。

何开心观察了很久,觉得那个叫罗浮生的人挺可靠,也挺帅。看起来也很有钱,脑子也不傻,是实心的——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才放心的给面面出主意去追求他。面面的哥哥听说了这件事,只是一边拿着扇子温柔的把给面面的那碗牛奶扇凉,一边轻声问他,“那你呢?”

“我?我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呀。”他这样说,转身出了树洞,跳去另一棵树。

何开心很怕巍哥这种疼爱照顾的举动。他也有妈妈,可是妈妈很严厉。松鼠小时候喜欢吃蛋糕、喝牛奶,到长大一些可以慢慢戒断,但他从来就没有拥有这些。

这也是为什么何开心早就修成人形的原因——说是不练,却从小被妈妈提着耳朵偷偷的练习。这件事面面一直不知道,何开心一直认为自己背叛了面面似的愧疚,所以更加落力的当好一个朋友的角色,全力满足面面的任何需求。

“开心、开心!怎么办?浮生他不喜欢我送他的食物...”麻烦面来了。

何开心扶着脑袋,十分苦恼的偏了偏头。“好办。他是人类嘛,那我们给他准备人类的食物吧。”

顺便报复陈一鸣。

他带着面面去营地准备偷食物。巧了不是,一条烤好的鱼。

“等一下我帮你把风,我去撞跌架子上的棍,你去抱烤鱼。抱了就跑!”

默契十足的两鼠分头行事,当事成的时候却没想到又遇到了陈一鸣。何开心倒是不怕,他就是来报仇的,要是没遇到那还不过瘾呢!

面面喊了一声他,何开心飞快的叫他跑!自己则是来和陈一鸣纠缠。面面也没客气,一心扑向罗浮生去了。

“何开心?”

“哇!你又来偷鱼!过分了啊,那是我们食物诶!”

“哼。”何开心冷哼一声,小脚一踢,扬起了尘。

“你又看不起我!”陈一鸣不满的嘟囔。他蹲下来,想要伸手去摸摸他,再次开口想要道歉。

“对...”

何开心回头瞟了几眼,很快一副天生乖巧的样子就呲牙咧齿的凶起来,挠过他的手狠狠咬上一口。

陈一鸣痛得甩手,把何开心整只松鼠甩了出去,站起来的吹着自己手背。

谁知道何开心滑行出去还不甘心,他很快的重新站稳,压下腰凸着头盯着陈一鸣的方向,尾巴一卷,抱住自己将他自己卷成了个球,一滚就去撞陈一鸣。撞到他脚边,撩开他裤管在他脚踝咬下一口。

陈一鸣抱脚单跳。

“太狠了吧!你跟我有仇啊!”

陈一鸣也不甘愿了。他马上扑向何开心,学蜡笔小新的美讶,两手握拳抵着何开心脑袋两侧的扭了两下,何开心扑腾着小脚被拎到半空。

这里有人他不敢化人形。

陈一鸣看准这点,得意的把他搂进了怀里,上下撸他的毛,把他身上的红毛都rua炸了。

现场的人被迫围观一人一松鼠打架。

何开心拿尾巴去扫陈一鸣的脸,没两下他放开了何开心一个劲儿的打喷嚏。何开心顺势逃到地面,迅速逃走。

全身的毛都炸了开,叛逆的逆毛而上。一向很爱惜自己漂亮毛发的何开心很不开心。他赌气的回自己的巢,半天都顺不下毛。

门口被敲了敲,他来不及回头说不见鼠!巍哥轻轻推开了干草,然后愣住了。

“抱歉,我想问面...”

“噗哧。”

“......巍哥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啊...那个,不是。嗯,我怎么会嘲笑你呢?”

“你明明就笑了!”

“......除非忍不住。”

搞笑吗????又不是说笑话梗!!!!

“面面不在!追罗浮生去了!”

“嗯,好的,谢谢开心。”沈巍抿了抿嘴,默默想退出去。

“等一下。”何开心欲盖弥彰的扯了点干草挡在自己炸毛的身上。“巍哥,我问你,你会的中文字比较多,CHEN是哪个字?”

“昂,耳东,陈。”沈巍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实在是不忍心。“开心你...我一会送你一瓶护发乳,你...你洗洗吧。”

虽然效果真的好,他也很感谢。但当他问起沈巍是不是从哪个人类那捡来的,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那是附近某个住户养狗用的。

何开心给你表演个松果原地摔。

他幼稚的拿树枝刻上「姓陈者和姓面者不得入内」放在门口,而榜上有名的面某表示自己姓沈,并理直气壮的让他给自己支招。

何小松鼠烦躁死了,于是他决定启动团灭技能。他叫面面跟罗浮生走,顺便想看沈巍铁青的脸。

他只是万万没想到面面当真了。更没有想到,看着面面对离别是非常非常难过时,自己会心软得一下嘴快,支持了自己的馊主意。

沈巍让他示范,自己没有反应过来那是沈巍的声音,结局就是他被咬了尾巴,一下蹦进刚好也是那天离开的陈一鸣背包侧边的口袋。

......陈一鸣瞪大眼睛看着口袋,没敢拿出来。一路忐忑。

何开心跟着陈一鸣去到了城市,去到他的家。陈一鸣苦恼的把他放在书桌,想着要怎么把何开心送回树林。

适应良好的何开心却冷着脸,不想理他。

他用小脚踩下书桌上的桌灯,横管落下昏黄的灯光。小松鼠抱住自己的尾巴,蜷成一团,窝在桌灯下睡觉。

陈一鸣不忍心,戳了戳他肚皮。

何开心往回一躲,扭头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不用你管我。我就借睡一晚,明天我自己想办法走。”

“你...”陈一鸣欲言又止,久后他叹了口气。“你,你可以睡床上去。”

他记得松鼠是喜欢睡人的软床,何况何开心也不算是松鼠,怎么能委屈他。

何开心身子僵了一下,却没有动作。陈一鸣等了一会,只轻声说了晚安,就躺回自己床上去。

等他睡得迷糊时,朦朦胧胧他感觉到一团软毛靠近自己,钻进被窝。

“你、你说可以睡的...”小小声的辩驳。

陈一鸣软软一笑,搂过何开心,不言不语就睡了下去。

他比何开心醒得早。等何开心醒来时,他发现枕头边用家家酒的小碗装了一块小蛋糕,用家家酒的塑料杯子盛了杯牛奶。

何开心独处时也不变成人形,大概是陈一鸣体贴,以照顾小动物的方式去照顾松鼠形态的他。

“我百度了一下。你是红松鼠吧?喜欢吃蛋糕和牛奶吗?”

何开心噎了下。他想傲慢的吐槽他看文章看一半,这是他们小时候才会吃的。然而蛋糕和牛奶的诱惑太大,他纠结很久,才慢腾腾的伸出小爪子,抓着碗边,舌头舔了口奶油。

何开心感觉自己炸成了烟花。

他埋头吃起来,原来小蛋糕这么的好吃。他又扯过牛奶,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见底了还将半个身子探进去,舔了舔之后摔了进去。

陈一鸣着急的跑过来。本来是怕何开心看到自己就不肯吃,一直坐在远处不敢动,这下他紧张的跑过来,把何开心捞出来。

满嘴的毛上还沾有奶油。陈一鸣气急败坏的用拇指指腹去擦他的嘴,又好气又好笑。

“急什么?我又不抢你的。有这么喜欢吃吗,真是的。”

何开心鼻子抽了抽,耳朵也动了两下,一副认怂的样子。陈一鸣无奈的笑了下,去揉了揉他的耳朵。

“呐,开心啊,我们和解吧?”

何开心抬起头。

“我,我可以给你买很多小蛋糕,所以你别回去,留下来好吗?”

何开心开心的咬着吸管,喝着被微波过的牛奶,瓶子上面还温热着。陈一鸣无奈的双手捧住瓶身,靠在何开心脚边坐着,让他高兴的捧住吸管。

三个月下来,何开心很久没有化回松鼠形态了。陈一鸣后来再看多几篇松鼠文章,才知道何开心这个年纪的松鼠早就不吃蛋糕和牛奶了,匆忙的回头却看见人形何开心兴致勃勃的学用叉子,挖一口草莓蛋糕又挖一勺蓝莓蛋糕,嘴边都是奶渍,可爱的打了个奶嗝,感受到视线茫然的看过来。

陈一鸣笑着摇摇头,默默将电脑上的文章页面点叉关闭。不需要这些资料,他只需要观察何开心就够了。

何开心表现喜欢的那就是小松鼠喜欢,他表现出讨厌的那就是松鼠厌恶。何开心是一切松鼠的标准,反正他此生也只会饲养一只松鼠。

陈一鸣收拾心情。他稳下心态,耐心的重新读书,准备再次申请想要的那间学校。他算过了,自己的分数虽然考不上医学,但那学校的生物生态系开放现场笔试和口头面试,加上推荐信是绰绰有余的。

是的,因为何开心,他很想学习生物生态,了解这些植物和动物。那是何开心的一部分,也是照顾何开心长大的地方。

他恶补着自己的生物,尽力学习更多。一开始何开心陪在他身边时会时不时给他科普几句何开心自己熟悉的,后来不知道是产生了兴趣还是觉得一个人没劲,竟也跟着陈一鸣背书。

何开心只是松鼠,不可能了解全面的资讯。所以后来变成陈一鸣学霸教他读书,才发现何开心那高大上,无所不知的形象真实有限。

三个月后的现在,他们都考上了生物生态系大一。那日开学在即...

“听说我们的导师是今年新聘请的教授诶。”陈一鸣咬着珍珠奶茶里何开心不吃的珍珠。

何开心两手并用,改不掉的松鼠习性扒走珍珠奶茶。

“你喝到我的奶茶了!嗯...是哦?叫啥名字啊?”

“......那你下次点奶茶,别点珍珠奶茶啊。”

“没有珍珠的奶茶莫得灵魂!”何开心理直气壮的控诉。

“你少上网冲浪吧你。刚说到哪儿了?啊,新教授,嗯,好像叫什么...沈巍?”

何开心喷了陈一鸣一脸奶茶。

“......”

沈巍如果来了,那一定是因为面面来了。他能变人形了?罗浮生也在这学校?卧槽卧槽信息量太大了!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昂,鸣鸣~”何开心扬起脖子,张嘴咬着两排牙齿的傻笑,萌混过关。“对不起嗷。”

“没用!我跟你说,这招没用!”陈一鸣愤愤不平的说。

“嗷...那,换一个。我爱你?”

陈一鸣差点呛死。哪个网友教的?!站出来!送你十个松鼠...吃的松果!

“啧!”陈一鸣不耐的发出了声,何开心脖子一缩,想着网友说百试百灵的招数没用啊,就听见陈一鸣恶狠狠的说了后半句话。

“过来挨亲!”

何开心屁颠屁颠的凑过去,两手摁住陈一鸣的脸蛋,在嘴上亲了口。

咦惹~是奶油味的。

小松鼠最喜欢了!



何开心,红松鼠。

图源百度,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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